慕歌

【凡英】如果爱可以重来 [2]

*chapter 2

*

乔英子再见到方一凡，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。

在这期间，她没有主动联系过他，而他的行李也还停留在一个月前的状态——只搬了一大半。后来无意中看微博才知道，方一凡又进组拍戏去了。

乔英子慨叹，没离婚之前无论他去哪里都会报备行程，离婚之后她只能通过热搜去了解他的行踪，多么讽刺。

而方一凡呢？

他搬了行李之后便被经纪人催着马不停蹄地去拍戏，到机场登机之前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想跟英子报备一声，却在按下发送时顿住了。

他们已经离婚了啊，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把行程报备给她了。

于是便把打好的长段文字删除，把手机关机，扔进口袋，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。

两人就这样过了沉默的一个月。

 *

直到这天乔英子收到一条微信。

“我在地下停车场，刚好要回去拿东西，顺便来接你。”

久违的联系，乔英子甚至能想象到方一凡在输入这段话时的表情——可能有点期待，也可能只是淡然的表情，像是来接一个普通朋友一样。可即便是很熟悉的话语，她都觉得倍感陌生。

所以分手之后只能当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吗？

拒绝的话都已经输入到对话框了，因为她今天还有一点工作要忙，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按下发送键。犹豫再三，还是删除了原本想要发出去的话。

“我收拾一下就下去，你等等我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乔英子几乎是光速收拾好东西下楼的，见到方一凡的车时，她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收拾好，显得自己有点急不可耐。

他们已经离婚了啊，不是刚谈恋爱的小青年。

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，迈步朝车子走去。

方一凡本想着乔英子应该还要一段时间，毕竟从前每次出门她都要折腾好久。刚把座椅放下一点打算闭目养神，就感觉车门被拉开，然后车身微微抖动了一下，随后是关门声。睁开眼的时候，便瞧见乔英子正在系安全带。

他没有从乔英子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的表情——他以为她会对于这一个月的失联表示一点愤怒，哪怕只是一点点，他也觉得已经很好了。

可是乔英子没有任何表情，像是对着一个滴滴司机一样，礼貌又疏远。

“走吧，晚一点就是下班高峰期了，会堵车。”

方一凡叹了口气，欲言又止，但最终只是把座椅调好，挂挡，开出。

 *

车内的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。

乔英子从上车开始就没正眼看过方一凡，托着腮一直盯着窗外飞闪的景致。5点过后的路段进入了下班的高峰期，车流涌动，偏偏红灯的时间又长，插队的车辆又多，一时间交通堵塞得厉害。

方一凡轻叩着方向盘，有点不耐，忍不住按了几下喇叭，但是前面的车辆依旧堵住，没有移动半分。他觉得时间十分漫长，好像每一秒都被无形拉长，明明只过了短短5分钟，他却觉得像过了5个小时那么长。

却没想到是乔英子先开口。

“车哪来的？”

方一凡微微侧目，只见乔英子还是盯着窗外，若不是车上只有他一人，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跟他讲。

“问李哥借的，不想坐公司的车回去。”李哥是方一凡的助理。

乔英子低低地回了个“哦”之后，车内又陷入沉默当中。

方一凡有些抓狂。

正想着开口再说些什么，乔英子却头靠在窗户上睡着了。

方一凡轻笑出声，想了想，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到她身上，又把电台音量跟空调风速调小了点，转头观察路面状况去了。

 

乔英子醒过来的时候，方一凡正坐在旁边玩手机，她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。

她哼唧了一声，搓了搓眼睛，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的：“到了怎么不叫醒我？”

方一凡闻言扭头，眼底有浅浅的笑意，转瞬即逝：“刚到，想着回个信息就叫醒你。”

又是一声“哦”，乔英子把外套甩给方一凡，催促着：“那就赶紧上去吧，你收拾完了我还得在家里加班。”

方一凡的眼眸逐渐暗了下去，神情也有些落寞。

东西剩得不多，不过半个小时就收拾完了。方一凡看着为数不多的行李，想着这趟走了可能以后都没有理由再回来了，不禁有些难过。

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收场，所以初恋都是不得善终的吗？

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破除这句话，却不曾想，还是不能逃脱这个魔咒。

眼前的乔英子冷静得让他可怕，仿佛离婚这件事对她来说只是像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一样不用在意。相比之下，方一凡却像是摔倒的孩子一样，痛得撕心裂肺。

是的，他后悔了，尽管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，可没过多久潜藏在他心底的只有无尽的后悔。但乔英子似乎没有这样的感觉，看起来静如止水，毫无波澜。

所以这么多年来，难道只是他方一凡的一厢情愿吗？因此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上，乔英子始终表现得无关痛痒，甚至有点事不关己？

乔英子把他送到门口伸出手问他拿回钥匙的时候，方一凡终究是忍不住了：“乔英子，我们不就是离了婚吗，有必要这么冷漠吗？”

乔英子抬眸看了他一眼，语气平淡：“难道离了婚我要更热情一点吗？”

方一凡被她一句话说得噎住了，半晌说不出话，最后只能认命地把钥匙交出。

 

*

在乔英子关门的瞬间，方一凡猛地伸手抵住了门，幽深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乔英子，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开膛破肚，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硬。

“乔英子，这些年你爱过我吗？你现在的态度冷漠得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。”

乔英子听出他的声音有点受伤，可她自己又何曾不受伤呢？刚离婚的那几天，面对空荡荡的房间，面对没有消息发来的对话框，她自己不也在想方一凡到底爱没爱过她吗？

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，大难临头各自飞。可如今并没有大难，他们就已经各自飞了。她有点生气，难道他方一凡的态度就不冷漠了吗？凭什么质问她冷漠？

“我不爱你我会嫁给你？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觉得谁都会嫁给你，多大人了还问这些幼稚的问题。”

乔英子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方一凡这一刻的眼神，像是心底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。可话已出口她也收不回去，唯一的方法就是冷漠到底。

于是她大力把门一关，徒留方一凡一人在外面看着门口出神。

TBC.

/写在后面

我一直觉得英子是个挺冷静的人，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，我觉得在她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理性，而不是感性。所以我想，如果他们真的离婚了，即便乔英子有不舍，但她应该不会是主动去修复的那一方，相反，她会把自己伪装得无坚不摧，仿佛这不是件什么大事，就算心里痛得要命

也因此在方一凡看来乔英子是相当冷漠的，同样因为她的冷漠，他也把自己搞得很高冷一样，但其实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一只受伤的小兽

感觉自己没有写出这样的效果，所以在最后叨叨了几句

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理解人物对不对，欢迎大家一起跟我探讨